▲云居寺
在风景如画的北京房山,有一座媲美敦煌的寺庙——云居寺。云居寺“三绝”是指该寺珍藏的石经、纸经和木经。
▲静琬所刻石碑
南北朝时,北周、北齐都曾发动过毁佛运动,对于佛教经典有着较大的毁损。隋朝恢复了社会的稳定,僧人静琬为了挽回前朝毁佛造成的损失来到白带山刊刻石经并创建云居寺,自此开启了一项工程浩大的刻经工程。
静琬的刻经活动曾得隋炀帝皇后的赞助,静琬圆寂后由门人继承其刻经事业。刻经活动前后绵延了隋、唐、辽、金、元、明、清七个朝代,跨越千年才得以完工,白带山也改名为石经山。
▲房山石经
这部刊刻在石头上的大藏经世称“房山石经”,共计千余部,3400余卷,大小石经版共计15000余块,分别藏于石经山九个石洞及云居寺西南之地宫中,为我国现存规模最大的石刻大藏经。
由于石经经历七个朝代,每个时期的碑刻都有明显的时代风格,因此石经引起学者的广泛关注。在整理石碑中,发现了有赵孟頫题名的碑刻,证明赵孟頫也曾参与刻经工作。明代周忱,清代查礼、石景芬、叶昌炽等都曾撰文进行考证。
▲董其昌所题“宝藏”
明代,董其昌在北京石灯庵续刻十余部佛经,并在雷音洞左侧新开一小洞,将所刻石经藏入洞中,并且亲笔题写“宝藏”二字镌刻在第六洞(宝藏洞)的洞口。
▲嘉庆御制诗
▲被炸损的“云”字
清代嘉庆皇帝曾经两次慕名而至,为云居寺题写御制诗,并且刻碑立于寺前。抗战中,日军曾经空袭此地,凑巧把“云”字下半部分炸掉,形状却好似一片祥云,像是把剩下的半个字托在云中,这也被当地人奉为传奇。
▲赵朴初题诗赞颂修复云居寺
1956年是释迦牟尼佛涅槃2500周年纪念,中国佛教协会报请国务院,选择挖掘拓印房山石经作为献礼活动。1961年国务院公布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名单,把房山云居寺和石经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先后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对石经进行保护。
▲隋代刻石拓片
云居寺石经不仅仅具有文献的价值,也记载了近千年的书法艺术,不愧为一部中国的书法史。
隋朝虽然建国短暂,但是它上承魏晋风度,下启唐朝书法盛世,在书法史上有着关键性的作用。隋朝传世的书法真迹比较罕见,碑刻、墓志虽然众多但多有残损。云居寺隋代雕刻的石经保存完整,因此是研究隋朝书法的重要实物资料。
通过云居寺石经,我们不难看出隋朝的楷书已经相当完备,不仅结构严谨、布局稳健,而且秀逸劲美之外还透露出北朝的旧时风气。
我们现在学习楷书,很多人会从欧阳询学起,认为他是唐楷的代表。但是欧阳询在唐朝建立时已经是六十岁的老人了,他的书法应该代表的是隋代的风格。
颜真卿的楷书是藏头护尾,而欧阳询是锋芒毕露,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书风,也反映出书法演变的过程。云居寺隋代石刻与欧阳询书法如出一辙,印证了隋代书法在书法史上的重要地位。
▲云居寺辽代石刻
云居寺石经经历了七个朝代,在诸多风格的书法中我们也能看出书法在逐步的衰落。其中辽代的刻石明显笔力软弱,虽然在结字、布局方面有条不紊,但是却看不出飞扬的神采,倒像是疲敝不堪的病人。辽代书法为什么会出现衰落,还需要人们去研究。
欣赏云居寺石经的书法艺术,我们像是穿越了从隋朝到清朝的一千多年光阴,它像是一面镜子,映射出书法艺术的辉煌,也留下了衰败的印记。
石经出土后的40年间出现了严重的风化现象,损坏程度远远超过了过去一千年时间里的总和。1999年云居寺石经重新回藏地宫,人们只能通过参观廊的大玻璃窗远远地瞻仰地宫里的石经。藏在石经中的未解之谜还有待后人去研究、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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